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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次方&喻黄

【喻黄】欲买桂花同载酒(六)

啊哈天天19岁第三天快乐,这章夸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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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掌柜,装一盒点春绛。”

“不不不,你记错了哥,我阿娘说她要的是玉窑彤!”

“不会,公主婶婶儿就是说的点春绛!掌柜的,装点春绛!”黄少天斩钉截铁。

这里是奉京最精致的一家香膏楼,做的女子用的保养品和胭脂水粉生意,深受奉京贵妇们的追捧,连宫里的公主和太妃们都尝尝托人来选。每次研制出新的胭脂色,或是新味道的香膏,很快就售空。他们的包装精致,专门请了学士设计题词,命名也不像对门什么“妃色”、“酡红”之流落凡俗,都是些书卷风流的雅字,很是入得了贵族们的眼。

掌柜的看着面前身高相差些许,模样有几分相像的两个年轻公子,都是神采天然,月出青山一般的世家公子模样。

他看着那个月白色流云出岫纹缎衫的矮一点的少年继续反驳道:“明明就是玉窑彤!”

旁边那个天青交衽长衫,银线纹了碧海松涛样式的兄长坚持道:“哎!当时李伯就在公主婶婶边上呢,不信咱们现在就回府问问公主婶婶!”

“大老远过来了还值当回去么!肯定是玉窑彤,老板,装!”

“啧,我大还是你大?肯定是点春绛。老板,放下他说的,装点春绛。我是兄长他得听我的!”说完,黄少天还多么了不起似的嘚瑟得意的一侧目。

“???”

黄少桐都在旁边惊呆了,他跟自己六岁的一对弟弟妹妹吵架都已经不懈于用兄长身份施压了,太、太掉价了!

但是在莫名的胜负欲的驱使下,他脑筋飞快,很快又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似的,更得意的抬眉怼回去:

“啧,我亲生还是你亲生?掌柜的,装,玉、窑、彤!”

掌柜的跟世家贵族打交道多了,三言两语已经摸清楚两人身份,这不就黄家两位公子,定远将军和公主府的嫡子么!掌柜的冷汗一道一道,小心的赔笑道:

“要不……两位公子各装一盒回去?”

异口同声:“那怎么行,这关系到我兄长/血亲的尊严!”

掌柜的擦擦汗:“那要不,小人都打开……两位公子都看看,挑喜欢的带回去?”

看这两个幼稚鬼没有反驳,掌柜的赶紧招呼小厮把所有清明后新研制的胭脂都打开让这一对兄弟挑。

“……哥,其实我觉得……”

“没错其实我也觉得……掌柜的,请教一下,这些颜色看上去,并无什么不同……”

“所以还是点春绛吧掌柜!”黄少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付了钱,抄起那盒点春绛的胭脂。

“???”黄少桐重新审视着面前这个金玉其外的男子,这缺根筋的幼稚傻子怎么能在西北活下来了呢!

然后他也迅速付钱抄起一盒玉窑彤。

掌柜的:“……”

 

“一起拿着吧你!”黄少桐把装着胭脂的檀木匣往黄少天胸前一拍,“今天泽亭约我去看他爹新拓的颜真卿的碑帖。”

黄少天接过来:“行,哪拓的回来跟你大伯说说。”

黄少桐做个鬼脸:“知道啦,就是为了大伯去的。走喽!”

黄少桐是唯一能勉强招架住黄少天语言攻势和脑筋飞转的人物,黄少天跟他凑在一起,虽然两人年纪加起来都快不惑了,但依然能唧唧喳喳你来我往到围着桌子和院子相互追赶的地步。

两人居然乐此不疲,一点都不像少年将军和贵族公子该有的样子。哪个竖子说虎父无犬子的?黄昱黄昇十分心痛,烂泥不上墙恨铁不成钢,却也整天乐呵呵的煽风点火,拉着偏架。吵得将军府和公主府房檐下的燕子,第二年全去了别家。

黄昱黄昇沉吟了几个月,一拍即合。从此,公主府和将军府的待客厅分别多了一块匾额:“回燕堂”与“鹊归厅”。两个老兄弟自欺欺人,眉开眼笑,心满意足。

 

黄少天知道,自己不在奉京的时候,将军府也没少让黄少桐费心照顾。黄少桐武艺不差,却也不曾十分精修过,为人灵活却也坦荡,过几年就要及冠了,他大概能考取个功名,留在奉京也不错。黄家也没必要代代从军,杀伐未免太重了。黄少天看着怀中胭脂又想到自己的母亲。又想到,母亲去世的太早,公主婶婶一直对自己厚爱有加,视若己出,黄少天不忍杀孽夺了上一辈的天伦荫泽。

 

“定远将军雅兴。”

黄少天正瞎想着,身后传来一声不急不缓的声音。

“末将问衡王安好。”

是喻文嵩御马而来,配着亲王的珠冠,桦色广袖锦缎衫上的金线阳绣在光下贵气昭彰。

毕竟是血亲,衡王和喻文州眉眼有五分相像。两人都是偏凤眼的眼型,但气度却各不凡响,实打实的相去甚远。喻文嵩的眉眼梢更狭长上扬,英俊中透着几分孤厉桀骜,眼梢仿佛时时搭着一支穿杨箭,一架破风弩;喻文州眼尾线条合得缓,墨色瞳仁总是不柔不厉,望过去便仿佛月入静潭,涧出深山。什么杀伐血气奸言佞语入了这双眼,都是古井微涟,罕有波澜。

唯有黄少天望过去,他便看见这潭底了——只有一个褪了周身杀孽,洗去满手淋漓的干干净净的,肩上没有什么重担只有一对少年侠气的自己。

中午的日头有些晃眼,黄少天行完礼,便直视着前方了。

“将军栋梁之才,小王未贺将军升迁之喜。”

“承蒙陛下看重,皆是士卒之功,不及王爷治世之才。”黄少天微微弯腰,又行一礼。

衡王像是轻笑了一下,长眉微扬,又道:“今春奉京多雨,小王听闻西北却是春旱连连,入了夏怕是水草丰美不起来了。”

“蛮族游牧,宥于地利天时,如此怕是又有边境之扰。在下待了却奉京诸事,不日便回西北守职,承蒙王爷提点教诲。”

“不敢当。”

衡王夹了夹马肚,缓缓踱开。

黄少天默在原地,手中胭脂抛起复接住。自己在奉京多待几天而已,就有人坐不住了。街边传来艾草的味道,黄少天马上循起源头来。他喜欢这些甜甜糯糯的东西,看到了就走不动路。黄少天转身忘了什么衡王竖王,过去问价。

青团是春天的事物。黄少天为了等新的一屉跟摊主婆婆聊了许久,白烟散尽,一个个如同水头极好的翡翠团子一般。黄少天挑了豆沙、花生糖浆馅,又加了几只蜜桂花馅的,心满意足。明明凉下来更糯,热乎的反而有些黏,他不顾这些,被夹馅烫的直咧嘴。

黄少天在嘴边扇着风,想着好几天没见喻文州了。

午后他随便诌了什么公事当借口,便由内侍们领着往喻文州寝殿走去。四月的日头已经暖了起来,琉璃瓦上熔了金似的,都浮跃着光华。

喻文州中午和着暖意眯了一会儿,适才起身。他今天不需要接见什么大臣,便只是把玄色外袍披在身上,里面是白色的寝衣。锦缎一般的墨色长发也没有束,柔顺的垂在身后,长袍委地,颇有魏晋风流。

黄少天最喜欢摆弄喻文州的头发。青丝是谓情丝,黄少天总觉得这里面存了很多丈的旖旎情思。他自己的发色和瞳色都偏浅,喻文州常常边抚着他的发旋儿边调侃,说光底下就像太妃们那只成天乱跑的金丝虎❶的色泽。

他怔怔看着喻文州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美滋滋的。喻文州听脚步就认出来他,也没招呼他——反正黄少天会自己过来。

“少天可喜欢这味道?”

“唔,暖烘烘的,跟原来不一样了,有些甜在里面,挺喜欢的。你调的么?”黄少天果然凑过来。

喻文州微微阖着眼,执着小金勺在博山炉前面调香。外袍宽大,微敞的交领露出他的喉结和一对儿玉白锁骨。喻文州不是凌厉的长相,黄少天觉得他的骨相真好看,严丝合缝的嵌进心里那个轮廓。

黄少天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去摸摸喻文州的锁骨。半途被小金勺敲了额头,伸出去的手反被捉住吻了手背。

黄少天虎躯一震,然后脸红:“……”

喻文州又换了个香料罐子,舀出一小勺:“今天不是沉香的主调,这是荼芜❷。”

黄少天拿起那个小罐子轻嗅,又道:“那现在加的是什么呀?”

喻文州笑着瞧他一眼,有意调侃:“这是少天带回来的苏合香,传说每日一缕,佳人入梦呢。”

黄少天又红着脸摸摸鼻子:“什么传说,都没听过……”

喻文州说话太厉害了,他每次听着都好像心里最柔软的那处心窝被挠了一下,酥酥痒痒的。

“我今天出门碰到衡王了。”

“唔。他是不喜欢你在奉京。”喻文州神色不改,合上香料罐子。

“是呀,瞎说一通,无非就是我留在这里碍他大事呗。我过完年回西北就觉得他快坐不住了,结果现在他也没什么动静了。他在考虑什么,我又没有带兵回来……”

“御膳房从太后宫里学的红豆酥酪和千丝血燕乳盏很不错,可牛乳得煨好久取奶皮子,让他们明早做与你尝可好?”

黄少天还在想衡王的事,正自己嘀咕着猛地被喻文州转了话题,有些懵,胡乱答道:“啊?好啊……明早?”

喻文州卧蚕微微拱起,眸中脉脉含情,握着黄少天手背合上他手里的镂金小罐子。

“将军,今夜,是朕想挽留你。”

 

-待续-

注:金丝虎:古时对于黄喵的称呼,毛茸茸~

荼芜香:产自波弋国,此香浸入地下,土石都有香气;还有辟邪香、瑞麟香、金凤香,这三种香都是其它国家的贡品,公主乘辇车出宫,把此香挂在玉香囊中,满路都香了起来;


依旧求小红心小蓝手,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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