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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次方&喻黄

【喻黄】欲买桂花同载酒(三)

喜迎黄少天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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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今年似是回暖的迟了些,过了清明,但桃花还是开着,只是微微有些颓势,仍灼灼地簇在枝头。

宁小侯爷顶着一对乌青的眼圈,恹恹的骑在马上。身后推车上拉着四坛花雕——没错,就是绣鸳楼的十年陈,据说这坛子上的红帖都是头牌玉姑娘的素手一个个贴的。

宁小侯爷站在公主府和将军府中间的道上,仿佛已经透过府门瞅见了黄少桐。宁小侯爷在心眼里狠狠地剜了他几眼,又认命般的咬牙切齿的给他搬下来两坛花雕。公主府的管家出来看到来人是小侯爷,眉开眼笑——这不是桐哥儿的至交么!

“那个……李伯呀,”宁小侯爷打断了李管家一大段妙语连珠的嘘寒问暖,“我就不留饭了,问公主姑姑和将军安。我这……还得去拜访定远将军啦!”

我这等言语木讷之人,若不是投胎好,连黄家的管家都做不了!

小侯爷心好痛。

但他心态调整的非常快——他把剩下的两坛花雕规规整整的放在将军府门前,理了理并不存在褶子的衣袖和衣摆,有些激动的扣了扣将军府的门。

从自家管家开门,黄少桐就知道他来了,已经在他宁小侯爷身后看了好久了。

现在黄少桐神情复杂——你扣个门,脸红什么!真没出息。

结果就是定远将军本尊开的门。

宁小侯爷:“……咦?”

黄少天:“呦!是泽亭呀。问宁侯爷和侯夫人安。咦门口这酒是给我的吧,诶呦这怎么好意思呀你肯定排了超久!太不好意思了,我前两天念叨你就送了来……”

宁泽亭的脸又有些红:“少天哥喜欢就好!不久的!没有排很久……那,我先回去了!等你安顿几天我再来请教!”

黄少天:“诶,就走了?等等等等,我带了好多那边的特产回来,你给侯爷和侯夫人挑点回去。走走走快进来,我老爹说明天早晨他起来我要是还没拾掇干净就把我一起丢出去……”

宁泽亭走的时候,还是那辆小推车,堆满了定远将军塞上来的葡萄酒、香料、西北的饰品以及定远将军保证一定能种活的不知什么甜瓜的种子……

“种不活明年再送你不一样的!”

 

黄少天这几日忙坏了。听说他要回京,他的好友亲戚们纷纷来了信,略表问候之后,便是一张张清单:家里的小儿想吃乳扇,要是有牛初乳做的便是再好不过了:苏合香味道独特,中原无香料能比,若能得两三斛,内人定然欢喜;依稀有些瓜果极甘甜,望得种育之,亲采以遗君……

黄少天买是买回来了,可能买的还有点多。当时的发信人怕不是忘了此事,并没有多少人来取。黄少天收拾了一天多,寻思着那些瓜种子要不送喻文州,让他找人种了,在宫里也一直能吃到甜瓜啦!

那些异域香料香气甚浓,黄昱在一边冷眼瞧着黄少天收拾,熏得自己鼻腔总是痒痒的。

这傻小子!

黄少天悄咪咪的,一会瞟他爹一眼,一会瞟一眼,内心紧张的要死。他当然知道他亲爹在等什么——一对琉璃夜光杯,柯罗摩大师亲手镶的底、刻的花纹。路上有次马受惊,颠簸中其中一只杯口被磕的缺了一小块。杯子损坏的当天黄少天就发现了,一路的心疼和自责终于在黄昱的旁观下化为了恐慌。给也不是不给更不合适,黄少天吞了吞口水,捧着木匣上前。

黄少天:“爹,这是您要的杯子。柯罗摩大师的手笔,我寻了大师得有十天半个月呢!”

黄昱立马笑逐颜开:“诶呦,懂事了懂事了,我不是说随便寻个精致的就行,不一定要大师亲手。你小子真死心眼。”

黄昱一面开怀地笑着一面开着匣子,黄少天冷汗都流到下颌骨了,心一横,镇定的胡说八道:“那个,爹啊,大师说了,这杯子就是他这辈子的最高水平了,毕生只得这一只的!别人再,嗯,再想要,那是断断不会再有第二只出世的了!”

 

“所以你这里也没有差不多的杯子么?”黄少天闲闲闲地倚着御书房的窗。

“少天啊,大师说了,这杯子就是他这辈子的最高水平了,毕生只得这一只的!别人再,嗯,再想要,那是断断不会再有第二只出世的了!”喻文州听完黄将军的遭遇,头也没抬,依样画葫芦的把话又丢了回去。

黄少天绝望至极、痛心疾首:“可怜啊,太可怜了文州。你作为皇帝居然不曾尽揽天下至宝!”

“我倒是可以找藏宝阁的主管给你寻人修修,”喻文州笑盈盈的,又低头拿起本奏折,“或者你搬回去旁边那尊红珊瑚,兴许黄伯父就不计较了?”

黄少天面无表情的对着那尊一看就价值连城的红珊瑚树:“不可能的,我爹说了,修不好他就捅个对穿,让我当发冠……”

喻文州笑的肩一耸,坐姿都舒展了不少,手底下那本奏折居然没怎么看就朱批了个通过。

 

喻文州说自家老爹这一阵很是醉心于名家的字画,黄少天便由他带着去挑了几幅。

黄少天揶揄道:“我不是很了解咱们的赋税和农茶商,你真的不会把国库送穷么,陛下?”

喻文州挑了一点点眉梢:“是了,你看,我只送你一人都快穷的只剩我自己了。”

他神色一向温和,鲜少有什么情绪性很强的表情,现下居然又拧了眉,万般无奈似的,接着道:“进献的大臣们不都说一幅就值好几座城池,你算算,我都拱手让给你多少座了?”

黄少天抬眸撞进对方带着沉沉静静的笑意的眼神里,反应了一会——这是在撩拨我?

黄少天耳根一红:“都算我欠你!臣愿为陛下开疆拓土,粉身碎——”

“后面的可别说了。”

黄少天再也绷不住了,连带着喻文州也笑起来。

 

天色暗下来,正式仲春暮春之交,太阳落了便凉下来。拿着字画回来后,喻文州批了有一个时辰折子。黄少天也不去扰他,半坐在他桌案上,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他的冰雨剑——连剑柄和剑鞘上的一道刻痕也不放过。

剑是老将军年轻的时候用过的。黄昱年过不惑后,便不再使那些轻捷灵动的招式了。冰雨的剑身取材和打磨都极为考究,黄少天每一个招式,光下的冰雨都仿佛新硎出匣,道道剑光摄人极了。

沙场上一般是先枪后刀的。不过黄少天不用刀,他先枪后剑。其实冰雨在战场上没什么用处,毕竟没什么人能在他面前活到近身。每次黄少天班师,他就在冰雨的剑柄上刻上阵亡将士们中军阶最高的那个人的名字,战场清点完毕后,再在剑鞘上刻上阵亡的人数。

一刀一刀刻下来,黄少天不再是那个无力保护只能悲愤地在自家祠堂跪三天三夜的小少年了。每次握住剑柄,黄少天的手心都能感受到这些刻痕,他想,这些人命,他握住了,印在掌心的肉里,刻在心上,直到自己再也握不动为止。

喻文州听着他在旁边窸窸窣窣的擦拭,未免有些心疼。黄少天小时候脸上肉嘟嘟的,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公子,现在下颌骨和肩腰的线条越发锋利起来。也就是在奉京,有他的长辈在,拌拌嘴耍耍赖撒撒娇,还能保留那么一丁点少年心性。到了西北,人人等他做决断,仰仗又敬畏的,冷暖饭菜有人惦念他么?

喻文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内侍还没进门,黄少天就警觉的倏地离开案头,抱剑挡在喻文州前头。小乐子等人一进门就被这阵势下的脚底不稳——

定远将军在?没人通报呀?君王面前怎么还拿着剑呢?

小乐子战战兢兢:“陛下,该传晚膳了。”

喻文州额外点了几个黄少天喜欢的菜,又吩咐把主食换成马拉盏,打发了众内侍去。

黄少天假惺惺的叹气:“唉,这明天肯定又要有人弹劾臣不守规矩随意出入宫闱,君王面前还不卸剑,其心可诛呢!你不知道我这一路回奉京,多少人说我要造反。”

喻文州接过黄少天丢过来的擦剑布:“哦?怎么说的,同乐同乐?要不明天起你就实践实践,这些个奏折冗余透了,看的我头疼。”

黄少天额头青筋跳了跳,又道:“对了,刚才那几个小宦官过年的时候我可没见过……黛儿的事你都不吃一堑长一智?就刚才最后面左边那个,又贼又怯,一看就……你别笑,你去问王大学士他保准也这么说!况且你跟我说他有眉毛我才不信。”

喻文州又笑了:“你为官也没什么把柄,这也是为了少天你的劣迹能传到胤王和二哥的耳朵里,我姑且委屈委屈自己的眼了。”

 

黄昱高兴的不行,第二天请了鸿儒来点评字画,学习临摹,还特许黄少天陪着。黄少天一看爹这是忘了琉璃杯和柯罗摩他老人家,托黄少桐进宫送了好几罐自家翻晾的决明子给喻文州。

当晚又下了场春雨,树下落花斑驳。枝头是留不住桃花了,木兰也凋了不少。海棠的枝头倒现了点点碎红,连同丁香吐苞,留着奉京的春天,娉婷着不肯离去。

 

 

-未完-

黄·代购·少·还没来得及收钱·天:我大老远给你们弄回来,你们居然跑单!?

喻·穷的只剩下自己·文州:过来涨工资了,少天。

哪里不好大家评论指教喔( ゚∀゚) ノ♡

以及没有生活经验花期全靠百度和问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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