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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次方&喻黄

【喻黄】欲买桂花同载酒(二)

欲买桂花同载酒


前文:欲买桂花同载酒(一)

(二)

喻文州最小的弟弟才九岁,但他已经认识黄少天十二年了。

他手指磨砂着衣服袖口上的流云暗纹,心想,做了八年的伴读,委屈黄少天了。

 

“四皇子殿下,认得他么?这是黄昱将军家的小公子,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伴读了。”宫娥俯下身来,柔声说。

宫塾里面有不少皇室子弟:当时的太子殿下、喻文州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胤王的嫡子、诚王的两个儿子、黄少天和其他几个权臣家的公子。当时的太子,明眼人都知道被废是迟早的事——他的母亲只是个阶品不高的宫妃,偏偏他还资质平庸,少时生过一场大病,高烧七日不退,病愈后耳目便落了遗症。他现在还是太子一来是因为皇后身子不好,一直无所出;二来这位子是他年幼时受封的,皇帝多少也有点堵住群臣之口的意思;三来他虽然平庸了些,又有些许残疾,到底宅心仁厚,实在没有什么能废了他的过错。

这样一个人,却挂着太子这面金帖。宫塾里自然没什么好气氛——后宫里是嫔妃们相较,前朝是重臣们相权。每个孩子都是网上的一个结点,他们被迫成长的太早了。

黄少天不喜欢这里,但又不能不来——他和喻文州在后山旁边的小池塘里养了蝌蚪和金鱼,一天看不到总觉得挠心。

而十岁的喻文州却想,幸好自己在御花园的找了一天才找到这么一群蝌蚪。

喻文州时常回想,十来岁的大家连争强好胜也都是少年心性。你策论写了五页,我就算是把字放大也得交上去八页;你马步能扎一个时辰,我就算抽筋也得多出一刻。

若不是十四岁那年太子的母妃在宫中做了恶事败露致使太子真的被废了,大家可能要这么一直幼稚到加冠。

 

宫塾里授课的是大学士方世镜。为人温厚,放了课这帮少年们皮起来他也镇不住。每天清晨都得拜拜佛——今天也须得是那群小祖宗平安的一天呀!

 

宫塾里的黄少天觉得这四皇子喻文州真是太废材了。骑射箭发的慢便罢了,之前射的准头倒不错,偏偏最后那几支箭长了双眼睛似的就不往靶子上扎;给方学士默书永远排最后一个,前面人背的时候能有多少时间温习似的——早干啥去了!天哪自己的大好前途可不是要被拖累了,还不如直接跟父亲去西北或者跟叔叔去东边呢!

“殿下,我教教你骑射吧!其实你姿势很好,但是最后不要抖,你每次最后几支射不好是因为弦上的力使偏了。你看你这样子拿,还得考虑一下风向……”黄少天说着,一箭双发,直中红心。

喻文州听完,不慌不忙也拿起一支,险险擦了个靶边。

“黄少!你别教四殿下了,你也教教我们呗!哈哈哈,有些人生的好却不是这块料!”

“黄少指点指点我剑法!”

二皇子带着几个少年起哄到。

黄少天脸上一红,带着耳根也有些红,瞟了一眼喻文州。无奈两难,还有那么一点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喻文州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从箭筒中取出三支箭,黄少天却被二皇子和几个世家公子拉走了。

喻文州面上还是如常的表情,没有人注意他。他连发三箭,他手里的箭可能不仅有眼睛还有头脑,三支箭都直中红心,稳稳的扒在黄少天的双箭旁边。

他眼睛稍微弯了弯,呼出一口气。然后他快步走到箭靶子那里,把自己的三支箭又拔了出来。

 

黄少天自然是出挑的没话说,两个人的关系略略微妙了起来。十三岁的喻文州不免叹口气,骑射自然是尚可,方学士布置的书目也是早已经通读记下来的。二皇子好胜,三皇子懦弱,喻文州只希望现在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可黄少天要是想离开自己,蝌蚪和小金鱼早就留不住他了。自己也没理由误人前程,喻文州看着地上的三支箭,有些怔怔,最终放弃了心里那个把他们再插上去的小苗头。

 

已经入了伏了,天气不免闷得人烦躁。下午先生放了课,这些少年们便急着回自家府里消消暑气。

喻文州看了看天空,湛晴,一片云也没有。

“四殿下?留步,四殿下!”

喻文州闻声回头。

“四殿下,贵妃娘娘让我送碗新做的银耳百合羹给黄公子解解暑。”宫娥福了一礼。

“母妃让你来的?”

“殿下可能不记得我,黛儿是上个月新来娘娘宫里当差的。”

“母妃只送一碗么?”喻文州有些天真的笑起来,“黛姐姐回去回了母妃,未免太偏心了。”

黛儿也盈盈地笑起来:“不会的四殿下,娘娘说了,你想吃的时候随时给你做,就是现在宫里还有好几盅,都给您留着,拿冰镇着呢。”

“劳黛姐姐辛苦一趟,我去拿给少天吧。”

黛儿又柔柔的行礼:“四殿下,娘娘等着我拿碗回去呢复命呢,也得听听合不合公子口味。”

“那我去唤少天。”

喻文州刚进屋子就赶紧对身后的小宦官说:“小乐子快去传太医。越快越好!”

小宦官赶紧领命。

母妃多炖了几盅银耳百合羹留给自己?怎么可能!百合有股苦涩的药味,冰糖都遮不住,喻文州打小最讨厌这东西了。

不知道是谁借着母妃的旗号想伤害黄少天——事成,伤了黄少天,离间了四皇子和黄家;事情败露,责任全推给喻文州的母妃。打的是好算盘,但是黛儿言多必失,经不起试探。喻文州暗暗理着背后是谁,进门没寻着黄少天,一下子有些慌。

恰好从后门走了?

喻文州又一个箭步出来,看见黄少天正从黛儿手里接过来。喻文州来不及再想了,他有些害怕,却还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过去——黄少天还没入口!

“少天在喝什么?我也实在是渴了。”

喻文州顾不上什么风度的抢过来,仰头一口闷了。黛儿一瞬间变了脸色,清秀的脸上满是惶恐。

黄少天的眼睛瞪得可是比平时大多了,刹那间有些懵,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让母妃明天再给你做。”

百合实在是涩,银耳也太软烂了,一点不爽口。喻文州好像有些恍惚,喉咙里的味道让他说不出别的话来。

 

 

听侍候他的宫人们说,喻文州昏了三天半,嘴角一直在渗血,定是内腑有伤。幸好太医来的及时,毒深了就救不回来了。

喻文州醒的时候小乐子嚎啕大哭,三天前他带着太医赶来的时候喻文州早就没什么意识了,正在大口呕血,小乐子吓得魂飞魄散。

喻文州嘴唇都是灰白的,嘴角尚有血痕,榻边的母亲显然是三天都没有休息的样子,十分憔悴。看到喻文州转醒,说不出话来,大颗大颗的落泪。

 

当时黛儿本想直接投湖,黄少天一把拉住了她。少年不常生气,对姑娘们也十分有礼教。但是他几乎要把黛儿的手腕拧断,眼神冰冷的可怕。

——幸亏没有让黛儿来个死无对证。

于是喻文州醒来的第二天,皇帝亲自来下旨:二皇子喻文嵩生母辛贵妃降为选侍,迁居最荒僻的宫寝自省,非诏不得出。连辛氏一组都受了牵连,不巧又查出了贪污,赔上了几颗人头。而喻文州的舅舅,擢升二品大员。

黄少天不能在宫里留宿。小乐子说,黄公子押着黛儿去闯了皇后宫门,虽然行事不妥,但好在速度够快,没给辛氏准备的时间。皇上也很快来了。元凶水落石出,黄公子因为擅扰妃嫔被罚在皇后宫门口跪到黄昏,又赌气似的自己在家里祠堂跪了三天了,黄家长姐也劝不出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喻文州想,黄少天黄少天那么聪慧,不用多言了。

 



咦??少天父亲名字逆CP了!!刚发现,我说怎么一直怪怪的……!!

我我我想要评论指教和小红心小蓝手嘻嘻嘻,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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